三什么宴

世上安得两全法

爱人错过

//文祺

//现背

//破镜重圆

//一点点追夫



爱人错过


/他的回忆锈迹斑斑

/湿淋淋的眼睛是贝加尔湖最底层的水





 

 

——01——/他已经三十岁了/

 

在火锅冉冉升起的烟雾中,刘耀文被告知马嘉祺已经三十岁了。他吃了一惊,不小心咬住腮边肉,痛感直冲脑门。


“我们要不要给马哥办个纪念日什么的。”宋亚轩急着吃羊肉,刚捞出来鲜嫩的肉烫的他像条金鱼似的吐气呼气,“毕竟三十岁和十八岁一样重要。”


“哦……那办吧。”刘耀文捂着痛有余味的右边脸颊,被宋亚轩打趣说,怎么,你的智齿又开始痛了吗?他于是抢了最后一块蟹棒,气得宋亚轩要求他吐出来。


出了门他们走在重庆凌晨最宽阔的街道上,刘耀文终于反应迟缓的说:“马嘉祺都要三十岁了?”


“对啊,你怎么跟个二百五似的不记事。”喝养乐多的宋亚轩投篮似的把空瓶丢进垃圾箱,优美的曲线啪嗒掉在离垃圾箱不到五公分的地方,他不得不小跑着去捡起来。


刘耀文在路边等他,他默默地想,天哪,马嘉祺要三十岁了。


他感到一阵迟来的钝痛,是从十八岁的他身上嘶吼的,不甘的痛感。就如同这些年他们默契的不出现在对方面前,默契的不主动提起对方,没有删掉的联系方式绝不主动发消息,发朋友圈还要互相屏蔽。


刘耀文做过的最执着的事情就是央求宋亚轩每次都截图给他看,这种不清不楚的留恋让宋亚轩无数次骂他死鸭子嘴硬,他堵上耳朵一概不听。其实马嘉祺很少发朋友圈,固定的时间不固定的地点,重庆北京海南到处都有。


宋亚轩给他截图时问他,刘耀文,你要嘴硬到什么时候啊?


刘耀文一惊,忐忑不安地问你怎么这么想。


宋亚轩有些恨铁不成钢


“马哥和我说,他希望自己能在三十岁结婚。”


“结婚?”


当天刘耀文脑子一热,发出了首条消息又连忙撤回,不过对面并没有发来任何疑问。刘耀文拉着宋亚轩跑去酒吧喝到吐,任由宋亚轩扯着他走,他抱着酒瓶醉醺醺地说:“宋亚轩,我想结婚。”


今年,马嘉祺三十岁了。


 

——02——/十八岁这件小事/

 

年龄这件事对刘耀文来说并不是一个很想提起的话题,他和哥哥们相比总是幺儿,尽管他长得高长得成熟,但是马嘉祺每次带他回家吃饭和父母介绍。这是我们弟弟,小我三岁呢。


刘耀文这个时候就要插一句嘴,我看着跟你差不多就行了。


他在马嘉祺十八岁生日的前一天惶恐的睡不着,焦急的喝咖啡。恰巧被回来的马嘉祺看到,手忙脚乱之间咖啡浇了自己一身。


“你长没长大?”马嘉祺连忙拿湿巾给他,催促他去换条睡裤。干了坏事的小孩一溜烟跑回屋又一溜烟跑回来,安安静静坐在马嘉祺身边,吞吞吐吐。


他鼓足勇气,堵上十五岁的尊严。


“马哥,你就要成年了。”


“对啊。”马嘉祺递给他一杯牛奶,他奇奇怪怪的幼崽滤镜总是出现在刘耀文身上,“哥要十八了,你有意见啊?”


醇香的奶味丝丝悠悠飘到刘耀文身边,他仔细嗅了嗅马嘉祺的衣服,挠着头说:“我只是觉得我们差的越来越多了。我才十五。”


他们仿佛回到那场火锅局面前,刘耀文惊慌地问周围人,怎么办,他都要十六了我才十三,怎么办。


十六岁的马嘉祺有好多话没讲,十八岁的马嘉祺只是语重心长地说,没关系啊,总有一天你会赶上我的。


刘耀文还是失眠了一夜,脑子里想着十六岁的,十七岁的,十八岁的马嘉祺。


直播结束后,他们两个坐到后座回家,车里面是那么黑暗,前面的宋亚轩和张真源已经倚着脑袋睡着,刘耀文目光炯炯,他回想起十八岁的马嘉祺对他说,哥十八了。


五个人在前面玩,他们两个坐的不远不近,正好是三年的时间。


一瞬间热血沸腾,酸涩涌上心头,刘耀文仿佛即将献祭的勇士,他侧身挡住马嘉祺,看似去给他理头发,实则将一个极轻极轻的吻印在马嘉祺眉间。


十八岁的小马,我把第一个吻送给你。


 

——03——/钝刀/

 

他们决定给马嘉祺举办一个三十岁的生日会,这是一种昭示。这个男人已经成功摆脱二字开头的生活,从某种意义上讲,他不能再有二十岁拥有的莽撞。


几个人忙活着,刘耀文被催了一边又一边赶紧来,他支吾着说自己在医院吊水,先把红包转过去得了。


“喂,你有完没完?人家马嘉祺可是年年都亲自见你。”宋亚轩终于忍不住吐槽,他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蔑视刘耀文的胆怯。他们聊过,刘耀文说的一句话他记得清清楚楚。


“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,我一看见马嘉祺,我就感觉我过去的那些年都变成一把一把小刀扎向我,我疼啊,但是我没办法拔出来。”


“为什么?”


“因为我不恨他。”


那些年变成生锈的钉子嵌在我的骨头里面,掉下里的锈铁也融到我的血液里了。


但是我不恨他。


即使他们最不体面的分手,即使刘耀文在凌晨喝到烂醉,即使马嘉祺这样一个能忍耐的人和他掀了桌子。


刘耀文太记得那时候了,他因为马嘉祺不敢公开和他吵得翻了天。


“为什么不敢?我成年了啊。”


马嘉祺怒极反笑,“你觉得你现在干的事情是一个成年人应该做的吗?你是十八岁不是八十岁!”


他不服输的告诉他,有任何后果我都承担得起。


“你他妈承担个屁!”马嘉祺罕见的开了脏口,他拿起大衣准备离开,门却被反锁。他走到刘耀文面前,双手拧着他的衣领。刘耀文比他高出一个额头,眼角噙着泪花,湿淋淋的眼睛是贝加尔湖最底层的水。


他本想告诉他,十八岁意味着更大的责任而不是你现在这样无理取闹。但是他看到他泪眼婆娑的眼睛,马嘉祺突然怀疑自己这些年的看淡和谨慎真的对吗?他开始痛恨自己。


他还没有做好爱他的准备,就接受了来自刘耀文最真诚,最羞涩的爱。


说到底自己就是个利己主义者。


马嘉祺后退几步,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。然后歉疚地蹲下身抱着刘耀文。


“我们分手吧。”


随后刘耀文发了两天的高烧,整个人昏昏沉沉躺在床上,嘴里念叨着马嘉祺马嘉祺。丁程鑫打车到酒店一脚踹开门。马嘉祺在里面衣衫不整,外套丢在地上皱巴巴,整个人像是在酒缸里泡了个澡,他端着酒杯歪着脑袋看了很久,才恍然说道:“哦,丁哥啊,要不要喝一杯?”


“我喝你个大头鬼!”丁程鑫捡起他的外套,恨恨道:“你俩就作吧,刘耀文发烧了找你,跟我回去。”


马嘉祺磨磨蹭蹭,像只小猫似的窝在沙发边边,摇着头拒绝。


“他恨死我了,我不要去。”


无论丁程鑫是拖是拉是拽他都不肯走,丁程鑫拿着花洒把他从头浇到脚,这下一处干地都没了,马嘉祺清醒一点点。沉默的拿着浴巾擦干头发,套上皱巴的外套跟着他从后门走了。


关上门,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,刘耀文依旧迷糊,倔强地说,我不吃药,我要马嘉祺来,我要马嘉祺。


“我来了。”马嘉祺坐在床头,一下一下的顺着刘耀文的头发,“我来了刘耀文,你可以吃药了。”


刘耀文强撑着坐起来,眼前一团雾,身形声音又很像马嘉祺。


幻觉吧。


幻觉也好。


我见见他就好。


他流着眼泪,用胳膊挡住眼睛,声音里藏了一万把绵软的针齐刷刷扎向自己。


“你好狠心啊,为什么只对我这么狠心。”


“我不喜欢你了。”他对着眼前人说,“我不要喜欢你了。”


随后他被强硬的塞下退烧药,喂下一口水。朦胧中他听到马嘉祺在哭泣。


不要不喜欢我。


拜托你,不要不喜欢我。


 

——04——/恋痛/

 

书上说,人类都是恋痛的。


刘耀文爱咬自己的口腔溃疡,痛的他整个人发抖,依旧不死心的咬。


他也爱回忆他们最痛的时候,这些年他和马嘉祺除了在节日上有些往来,最近的一次就是他一年前送他出国,临行之时刘耀文突然想嘱咐点什么,张了张嘴也没说出话。


他们眼神交错,他们转身错过。


当天刘耀文带着宋亚轩去吃火锅,辣的他不停地用纸巾擦眼睛。


“烟太大了。”他无力的解释道。


宋亚轩默默地吃着蟹棒,有些同情地说,你要是想哭就哭呗,我替你打掩护。


他们的包间放着最大声的摇滚乐,音浪夹杂着刘耀文最最珍贵的泪珠。

 


 

刘耀文拿上礼物出发,一路上思考着该如何开口。忽然他想起,马嘉祺今年三十岁了。

他想结婚了。


三层的蛋糕上装饰着欢快的小小马儿,丁程鑫在和贺峻霖讲自己定这个蛋糕有多么不容易,他扫视一周都没见到马嘉祺。


宋亚轩指指他身后,刘耀文匆忙回头。


“耀文。”


刘耀文希望自己此刻有时间静止的能力,这样他好仔细地看看马嘉祺到底哪里变了,消瘦了吗?匀称了吗?抱着还是那样勒手吗?


但他们只是点头致意,随后擦肩而过。刘耀文紧张的观察马嘉祺到底有没有带戒指。


没有。


他松了一口气。


他们每个人都变得健谈,也许是大环境所致。他和马嘉祺坐在一起,紧张的直咽口水。


马嘉祺提出送他们回去,几个人摆摆手说自己有车,刘耀文忽然开口。


“你送我吧,我打车来的。”


一路上他们绕过重庆的弯弯道道,马嘉祺问:“听亚轩说你一直在观察我的朋友圈啊。”


宋亚轩这个大嘴巴。刘耀文默默的骂。“就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。”


“为什么?”


“啊?”


车子紧急刹车在嘉陵江边,江风呼呼吹的窗户直响,他们看着对方,看着过去的自己。


“为什么?”马嘉祺缓缓开口。


刘耀文忽然感到心中钝痛,像是什么被彻底撕开的畅快,他解开安全带欺身吻住他,这个吻太过绵长,三十岁的人重新拥抱了二十七岁的莽撞。


“因为我爱你。”他抱着他,吻着他侧颈,“爱是没有那么容易放下的。”


“如果你想在三十岁结婚,那我们现在就去吧。”刘耀文说,他吻去他的眼泪,眼睁睁看着一个全新的马嘉祺破壳而出,把那些谨慎看淡统统丢掉,他会爱会痛,具备爱人的能力。


锈迹融合了我的血液,所以我才长长久久的记住那些不舍与分别。我带着莽撞来爱你,我们怎么会错过?


 

 

爱人不错过

爱人绝不错过。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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